《子夜歌》
·联文！和 @归临 的胤煜
·老规矩黑体是她普通字体是我
·全文1.6k+【草率结尾
·人物属于史书，ooc属于我们
------------以下正文-----
《子夜歌》
此时已是夜里二更天，李煜掀起被子，看着不知何时被续上的烛火和屏风后那飘忽的影子，轻声念到：“来了为何不叫醒我？”
今年汴梁的冬比往年冷了许多，李煜眨掉眼里的水汽，看着那人屏风后一动不动的身影。怕他染上风寒，李煜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一声轻唤打断了：“……从嘉。”
他着一身白色单衣，慢慢地下床，缓缓地靠近屏风。赵匡胤拧着眉看着那个愈发靠近的身影，绕过屏风站在一旁，解下自己身上大氅：“夜深露重，为何不穿衣？”
李煜拢了拢大氅，身上的血液顺着温度流动了起来，是热的。他抬眼望向对方，答非所问：“官家方才没说，为何来了没有叫醒我？”
而后他听到赵匡胤没有停顿的回答：“是为何没有叫醒你……还是我为何来？”
“……自然是，二者皆有。”李煜低垂下头，手钩住大氅两边，往后退了两步，再转身朝屋内走去。
赵匡胤无言，跟在他身后进了屋。他看到李煜单薄的背影，看到他在窗边停住，抬眼看向窗外的月。赵匡胤有一瞬的恍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纵使在月光下，这人也泛着沉沉的暗色，如何都照不亮。但他随即被李煜淡淡的嗓音拉了回来：“今日是家父的忌日，还请官家先回吧。重光一介粗人，只怕扰了官家兴致。”
“既是忌日，那从嘉也要记得爱惜身子，若是生病，想必令尊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赵匡胤走到桌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只毛笔，在手上转着，“也……莫要让我担心。”
李煜听完这话却笑了一声，他走到赵匡胤面前，与他相距咫尺。赵匡胤对上他一双带着悲戚的重瞳，却从那里读出了一丝眷恋。他听到李煜说：
“元朗，这世上，最不该同我说这些话的，应当就是你吧。”
他叫他“元朗”。赵匡胤怔愣半晌才忆起，这是自己的表字。
“你觉得，我不说，又有何人会对你说？”赵匡胤盯着他的眼眸，满是情真意切，”这世上，大抵我是最后一个，待你如此的人了吧。“
烛火幽晃，暖黄的烛光照在他半张脸上，照亮了那眼眸中的情谊。
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有远在天涯。
“元朗，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愧于南唐数万万子民。”李煜闭了闭眼，“你可知，被俘走那日，我明明觉得解脱，却还是恨你。可那又怎样呢？这天下已经姓赵了，而我不过一介违命侯。”
你于我，早已是一场阑珊旧梦。
赵匡胤捻了捻面前人垂落耳旁的发丝，神色静默，一言不出。
他又何尝不知？他的故人早已随风飘散，情丝化成丝丝细雨，变作千刀扎在他的心田。
他无可奈何。
但是他还是伸手紧了紧李煜身上的大氅，指腹擦过颈侧，透着微凉：“从嘉，我不希望你同我翻旧帐。”
他俯身贴在李煜耳廓，语气带着不容置喙：“同我去一个地方。”
烛火依旧摇曳着燃，李煜对上了他的眼睛。
“原来官家今日来是为这个。”
“不。”赵匡胤答道，“我来是为你。”
“到底为谁，想必官家自己心中有数。夜已深，恕从嘉不能奉陪。”李煜敛眸垂首，将大氅散落的两根带子系紧。
他想说你现在倒又何必？反正你我本该陌路，殊途便就殊途，有些事，并不是凭你一己之力便能挽救回来。
他说官家，放过我吧，您从来没有认清过事实。你毁了我的国，毁了我的家，现如今却又让我不要翻旧账，还想与我重修于好。
他抬首，眸中黯黯沉沉，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
李煜静默片刻，再又开口：“放过我吧。”
赵匡胤直视着他的眼睛，良久无言。而后他箍住李煜的腕骨，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从嘉，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条命都是我的，又还来与我讨价还价。”
他一阵冷笑，像是在嘲笑那人的不知好歹。
谁知道呢，那人后半生命途多舛，那年城楼相逢，那人望向他，低眉顺眼地叫了第一声“官家”。他于一阵恍惚之中听到自己满带兴味的笑：“违命侯，这个封号如何？”
再往后，再往后是什么呢。
他低头在那人白沾的腕骨上扫视一圈，是了，是他将李煜抵在床榻之上，舔舐他眼角的泪水，问他喜不喜欢“违命侯”这个称号……
每一次的对峙和羞辱，都伴着爱着很，令人情难自已。
赵匡胤拧起眉，最后长叹一口气，索性这辈子就这么算了，他戎马半生，也没甚牵挂。或许早些年还能像他无数次想过的那样，就让李从嘉和赵元朗从未相逢，于市中擦肩，最后相忘于世俗。
但是这一刻，他的本能还是催促他说出“我不会放过你”。
他不是不想让从嘉如愿。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如愿。
end
【其实算草率结尾但是，
就是有点奇怪，
所以没打算继续往下接】
黑体画横线其实是归写的然后我作了一个的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