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联文,和林夕咪 @卑微持续接单版 的墨魂李杜,黑体她普通我

·全文4.2k+,ooc预警ooc预警ooc预警

·算是半个cp群像,主李杜内含王孟高岑李杜元白【tag没打全,占比不多的就不打了】

大家元旦快乐!!!!

-----------------以下正文


《初雪》


细雪从空中飘落,凛冽的冬风将微小的雪吹入半遮的木窗,落入伫立在窗边的那人的手中,最后被温热的温度融化,成了一滩透明的水。

“墨痕斋已经许久未下雪了。”李白呢喃道,然后握紧了双拳,再摊开时,那些水已经在掌心的温度下悄然蒸发。他把剑穗稍微理理,转身走出了广厦。

今年的雪来的蹊跷,毕竟如果没有外力的操控,墨痕斋里应该永远都是那副温暖如春的景象才对。

前些年他倒是见过刘梦得耗费自己的魂力在冬季时分降了整整一个冬天的雪,然后十分欢快的和柳宗元在院子里堆雪人。

“所以这次,又是谁?”他站在广厦前的空地上,任由微雪覆盖到自己身上,堆起薄薄一层。

“太白。”身后有人匆匆走来,唤他的名字。片刻之间,他的头上便多了一把丁香色的纸伞。杜子美抬手试图把人肩头的薄雪都拂去,却仍迟了一步。片片水渍在那人白色的大髦下划开,就好像宣纸上一不小心留下的墨痕。李太白不甚在意地笑笑,反手握住了伞柄,将人也揽入伞下,问道:“子美怎么出来了。”

“冬日雪大,莫要着凉了。”杜甫默默地收回手,不去望那人看向他的视线,反倒是将目光移向前方那一片雪白的景色,没去回答李白的问话。

他欲踏步前行,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扯着李白的袖子示意向前,最后蹲在他自己的房屋前,看着花盆里枯死的花,默默不语。

枯死的花,这在寒冷的冬日里是最常见不过的景色,雪后能有什么生命存活下来?若不是极为顽强的花朵,没有什么能够逃过风雪的摧残。而即便是文人墨客都赞赏的那梅花,也有不少在风雪下凋谢。生命就是这样的脆弱,在无声中死去。

"这是什么花?“他手搭在身前那人身上,看着这朵萎缩成小小一坨的花,开口问道。

“应该是——水仙花?”没等回答,李白先不确定地说。他好像真的有印象。偏偏头,他似乎是在回忆这花的模样,“可惜了。”

杜甫沉默了会,手心凝聚起一团柔和的光,覆盖在那朵花上。

没一会,干黄的花就恢复了水灵灵的模样,修长的身躯舒展开来,几片花瓣缓缓绽开,露出中间嫩黄的花蕊。

“明年它会重开的,你又何必耗费魂力去安抚它呢?”

杜甫抬眸,看着李白漫不经心的神情,轻抿下唇,开口言道:“它是你送给我的。”

“那我明年还可以送你一盆。”李白笑道,双手放到脑后做出后仰的姿势,“花枯萎了会有另一朵花开。不过子美你如果是在心疼这花走的太冤,我们也可以找出这场雪的凶手让他赔你一盆。”

“冬日雪大,想必是温度太低所导致的,”他提手捏住伞柄抖了抖伞上的雪,看着李白,“若这次不是刘梦得,那还得去好好问一问。”

这话确实在理,墨痕斋说大不大,但是归斋的墨魂也不在少数,少不得问上半天。想要减少时间,不如先从点卯的地方开始一个个排查。他们走过长廊,寒风吹入茫茫白雪,在地面上化作潮湿的水汽。

王介甫坐在案首,手上还拿着本、一看就像是兰台写的作业的书。岑参坐在一旁,核对今天解梦居发出灯的数量与寄灯人的愿望。王勃强撑着困意,在点卯薄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才回身准备去睡个回笼觉。

“你觉得他们三个有可能吗?”杜甫低声问了句。

“王介甫这么严肃的人,肯定不会干这种事,倒是岑嘉州……或许我们可以去找找高达夫。”

“要是按性格严肃与否来决定是否会做出降雪之事的话,我的第一个怀疑对象就应该是太白你才对。”

“那子美自己认为呢?”被怀疑的人轻笑了一声,好像还很高兴。

“先去找高达夫吧。”杜甫说道,闭眼叹了口气。

“那走吧,去下一站。”李太白再把伞接过撑开,往长廊的另一端走去。

高适躺在竹椅上,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视线不住的往门口瞄。看到蓝色的袍脚时眼前一亮,还未开口就发现是杜甫。

他挺起的身子重新倒回了竹椅上,懒洋洋的看着檐外的飞雪:“斋主,太白,有事吗?”

“没事,只是说这雪下的蹊跷,就想来问问你知不知道是谁用魂力放的?”杜甫拉着李白的袖子站在门口,看着脱下盔甲穿着平常衣服的高适,开口问了句。

“想必不是刘梦得就是刘梦得,我定是不会干这种事的,虽然说嘉州确实挺喜欢雪天的……”高适越说越小声,看着他们还站在门口,挥挥手赶他们走,“说了不是就不是了,若是没有嘉州允许,我是不会干这种事的。欸太白,下次来记得给我拿一瓶你之前埋的酒,还有就是如果看到嘉州,让他快点回阁,我有点事。”

“那行,等后儿我给你拿一瓶剑南春,子美,我们走吧。”李白搂着杜甫的肩,重新走到长廊上。

排除了这几个目标后他们的心情恰似眼前的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问了一圈一无所获,冷冰冰的风夹杂雪粒打在人脸上,刮得人生疼。

“不然还是回归本初,去找刘梦得吧。”

“也行,走吧。”李太白举着伞抖了抖雪,随即拥着那人又往雪地里走。

刘禹锡特地将屋子选在了荷池前面,院子里面还种着棵他前些日子从外世挖回来的桃树。

这颗桃树长势很好,即便漫天白雪也没压弯了枝头,傲然挺立在院子里。

“如此看来,想必定然是刘梦得那家伙搞的雪了。”李白摸了摸下颚,十分笃定的说到。

“可是既然他耗费魂力下雪,往年都是只下他那一个院子,为何今年降满了整个墨痕斋,”杜甫闻言失笑,“还是先去问问吧。”

说话间雪又下大了几分,好像照应了他们的猜测。两个一起走上前,看着坐在台阶上观雪的人,准备开口询问。不料刘梦得像是预想到了有人过来,扭头开口道:“如果两位是来询问雪的起因的话,我只能说不是用我的魂力造成的。”

他起身拿起一旁的花洒,装模做样地给桃树浇水,一边浇一边摇头晃脑:“今年子厚独自一人出斋,也不让我陪他一起,我哪来那个心情降雪。不过每年下习惯了,今年雪刚落下来的时候我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

他将花洒放下,十分纳闷地说:“下这么大的范围,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谁那么喜欢雪啊?”

不是刘梦得,那么线索感觉又中断了,需要重新找起。杜甫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转身打算拽人离去。他拽了一下,却发现没有拽动李太白。身边的人又往前走了一步,看似无意却有意地说:“梦得之前所说,不是你的魂力造成的,那可不一定和你无关。而下雪的理由,也不一定必须是喜欢。说不定······”他的话点到即止,给双方都留了一线。

“说不定是为了纪念?”杜甫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走,提出了一个最合理的猜测。

“不无可能,先前去问达夫,只是想起嘉州曾经写过‘千树万树梨花开’,但若是不是他,又不是每年必定下雪的刘梦得,那就得好好想想到底是谁了。”

刘禹锡茫然的看了眼他俩,而后又听到李白继续说到:“下雪必定有缘由,另一种可能说不定是在怀念友人。”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继续说道:“在冬天一片刺骨寒意之中收到友人逝世的消息,必然是肝肠寸断,而后逃避冬天。说不定是哪位魂突然想开了,想重现一下当时的情景,以慰即自己逝世多年,早已回不来的友人呢。。”

“太白兄,你若是朝友人逝世这一方面说,那就更不可能是我了,”刘禹锡猛然抬头,“那天雪确实是下的很大,我每年降雪只是在遗憾我在那个时刻没有陪伴在他身旁,不会祸害全斋的。况且更别说,子厚还比我先一步凝魂,也达不到你说慰即的这个标准。”

他思索片刻再又开口:“或许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不少魂曾经在诗中写过雪的意象,而且能支撑这庞大雪景的,斋里也就那几位魂而已,就比如说白乐天。”

白乐天。

听到这个名字,李杜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下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猜测。下一步的线索既然得到,再多作叨唠便是失礼。他们向话语中意有所指的刘梦得道别,一同前往下一个地点。

“太白,你说梦得最后提及乐天,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不论有意无意,我们都必须走一遭了。不过,他提及的,也确实是我们应该考虑人选中,可能性最大的那位。”

李白笑道,伸手取过腰间的酒葫芦,仰头便将那还有余温的酒液倒入嘴中。饮毕,他随意地擦擦嘴,将酒壶递给身边的人:“奔波许久,子美也喝一口暖暖身子?”

“你又什么时候从酒坊打了这么一壶酒。”杜甫接过酒葫芦,失笑道,“不过,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一手捏着酒葫芦,一手捏着伞,思索片刻将伞抵到李白怀里。待那人接好后才仰头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气味从口腔一路冲上大脑,杜甫神色放缓:“好酒。”

李白将手伸到伞外,感觉白雪的降落趋势小了一些,“走吧,还有一段路呢。”

他们缓缓的向元白的宅子走去,路上还看见了身着明黄色大氅在亭中抚琴的王维,和一旁泡茶的孟浩然,白雾袅袅,遮掩了他的容颜。

李白凑近杜甫耳朵低声道:“佛家向来讲究一个超然物外,想来是摩诘也是不会做下雪这一事的,细细想来,他到比我还要肆意洒脱一些。”

杜甫微笑不语。

如若他们同王维一般洒脱,也不会因为一盆水仙花的枯萎而四处寻找降雪的原因了。

不过,说实话,这样的过程有些时候看来还挺有趣。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四处奔波,这样的事情,好像也是很久之前的了。

他们推开门,寻找的目标也坐在走廊的屋檐之下。略微寒暄几句算是打过招呼,太白抹掉栏杆上的雪,靠着柱子坐下来,有意无意地问道:“今年的雪,来得可是有些早呢。”

白居易怔愣片刻,笑着回复到:“新雪下的急促,倒是又冷了。”

他详装没听懂李白话中之话,反倒是望向杜甫:“斋主,有什么事吗?”

杜甫端详着他。他有在刘梦得那听闻元白感情之深厚,之前也只是感叹世事无常,他们那五个年轻的小伙子被世道所分散,最终也没能见面。

“随便转转罢了,”杜甫轻叹,拍了拍李白伸过来的手,温和的看着白居易,“乐天可曾听过见雪思故人。”他一边说着一边感觉不对,若果他未记错,元微之凝魂还要比白乐天早些。不过这几年他确实未在斋中看见元微之的身影。

“听是定然听过的,”白居易走出屋檐下,不一会头发丝上便沾满了雪花,“嗯,同你二人猜的不错,这雪是我下的。”

杜甫一愣,没想到白居易那么快便说了出来。

“这几年微之陪伴在我身旁,我也时常会恍惚到身前的时候。那个冬天倒是不冷,可我总觉得哪里传来的寒气在侵入我的身体。他前一段时间去蕴养魂体了,至今未归,可能是我不经意之间便将这天气变回到我悼念他的那个时候了吧。给你二人添麻烦了。”白居易拂去肩上的雪,面容间带有一丝歉意。

这样的发展出乎意料,而且人家坦诚的态度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总不能真想太白所说,向人家再讨要一盆水仙花出来。杜甫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添麻烦的,不过是特殊的天气我们兴起寻找一下起因罢了。至于微之,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着,他拿手肘碰了碰太白的胳膊,示意他也说些什么。

“啊对,子美他说的没错。”李白将油纸伞倾斜,抖了抖伞面上的雪。

“那就借斋主吉言,”白居易一笑,“我现在收回魂力,让斋内回春吧。”他抬手放到檐外,一团温暖的光晕自他手中升起,不远处的积雪开始融化,檐边的冰梭子也不住的往下滴着水。

杜甫与李白对视一眼,再又匆匆赶回自己的宅子里。

那盆枯萎的水仙又开花了。




——end


挣扎了几个月终于写出来了!!!2022年的最后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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